書名:《極權基因》
內容簡介:中國、北韓與俄羅斯,如何扭曲歷史,塑造統治國家的基礎?挪用、竄改、扭曲歷史,不是由這些獨裁者開始,也不會在他們的時代結束。毛澤東說:「讓過去為現在服務。」
《金融時報》:「(本書)雖然是在俄烏戰爭之前寫成,但很有先見之明地強調了普丁如何把二戰記憶拉高成為國家英雄主義的官方型態。」
◎當「獨裁者」就是「受害者」?
▶普丁「侵略」克里米亞,卻說是「衛國戰爭」
▶金氏王朝致使國家極度貧窮,卻說從侵略者手中解救國民
▶「百年國恥」的屈辱,致使中國走向戰狼策略
──為什麼,獨裁者總是要先宣示自己其實是「受害者」?
事實上,這些獨裁者──或者說是極權統治者主張的歷史,並非完全不存在。但他們用對自己最有利的方式解釋,他們沒說出口的台詞是:我們才是受害者!
Point:獨裁者不會自稱「獨裁者」,獨裁者都是「民主」的
◎把「加害者」變成「受害者」的歷史課
所以,俄國需要「法西斯份子」;
所以,金氏王朝需要「美帝國主義」與「美國壟斷資本家」;
所以,中國除了需要美國這個敵人,還需要「收復台灣」這個願景。
如何說服國民開戰合理、或是應該「共體時艱」?首先,要成為「受害者」。既然已經是受害者,那麼無論是開戰或是備戰,或是侵略的願景,在這些「加害者」嘴裡,就都只是合理的反擊。
Point:單純的「侵略」是不行的,「反抗侵略」才是正解!
◎「小粉紅」是怎麼煉成的?
「小粉紅」有很多種形態──而真正的、不是反串的小粉紅,首先要具備強烈的愛國心。而這樣的愛國心,有些人稱之為被洗腦、有些人認為是被欺騙,但統治者如何打造出這樣的愛國心?
毛澤東說:「讓過去為現在服務。」
說穿了,就是用對自己有利的方向解釋歷史。用歷史形塑「國族尊嚴」,把侵略戰爭視作為維護國族尊嚴、挽回國族尊嚴的手段。遭遇反抗時呢?自然就是獨裁者疾呼「反抗侵略」的時候了。
◎對於「獨裁者」的第一手觀察!
本書作者凱蒂.史塔拉德(Katie Stallard)曾派駐俄羅斯和中國,也報導與北韓有關的衝突與政治議題。對於當前的「獨裁者」如何炮製歷史素材,他可說在第一線進行第一手觀察。而他在本書中提出的警訊,無疑也是對於民主國家的警示──這樣的警示並不限於來自獨裁國家的危害,也是民主國家應該警醒且自律的重點之一。
作者介紹:凱蒂.史塔拉德,英國雜誌《新政治家》的中國和全球事務的資深編輯,也是華盛頓特區的威爾遜中心的全球研究員。她曾作為英國天空新聞台的外國通訊員派駐俄羅斯和中國,除曾廣泛報導中、俄兩國,史塔拉德也報導北韓、南韓、緬甸、日本、格魯吉亞和烏克蘭有關的衝突和自然災難新聞。並曾製作關於菲律賓的馬烏德集團、俄羅斯吞併半島的罪行和東烏克蘭戰爭的前線消息等。她的文章經常刊登在《外交政策》、《國家利益》、《外交家》和《東亞論壇》等報章雜誌或平台。
搶先試閱:〈讓過去為現在服務。--毛澤東〉
烏克蘭南部
我們的車邊有一位持槍的人。天很黑,接近午夜,在通往克里米(Crimea)的主要道路上。他戴著面具,穿著戰鬥裝備。
現在是二ま一四年二月。烏克蘭總統維克多.亞努科維奇(Viktor Yanukovych)已逃往俄羅斯流亡,首都的抗議者在基輔經歷了漫長的冬季示威活動後宣佈勝利。但在南部,一些不祥的事情正在發生。身份不明的士兵已經控制了機場,並包圍了克里米亞的軍事基地,克里米亞半島從烏克蘭南部突入黑海。他們不願意回答關於他們身分的問題,而且他們已經去掉了制服上的識別徽章,所以人們稱他們為「小綠人」。除了醒目的職業軍人外,當地志願者正在組建「自衛」民兵,並設置了像我眼前這樣的檢查站。
拿槍的人拉開前排乘客的車門,抓住我同事瓦迪姆的相機,他用他最流利的蘇軍俄語對他發誓。那人的整個姿態都放鬆了,他說他很抱歉,他不知道我們來自哪裡。我們舉起我們的記者證。製片人尤利婭展開了她最令人放心的微笑。我們作為天空新聞的記者駐紮在莫斯科,所以我們有俄羅斯外交部的認證,顯然這對他來說足夠了。
「我是一個和平的公民,我是一名退休人員。」一位戴著迷彩面具和連帽斗篷的老人告訴我,他正在協助檢查站運作。「我只是想確保這裡的一切都井然有序。」他說他來自塞凡堡(Sevastopol),這是克里米亞的一個著名港口城市,在偉大的衛國戰爭(Great Patriotic War,俄羅斯稱二戰)後被史達林指名為「英雄城市」。他說,「法西斯分子」已經佔領了烏克蘭首都,所以他們在這裡守著通往克里米亞的通道,確保他們不會通過。
他們用槍指著我們身後的男人和女人,命令他們從車上下來。男子臉色蒼白,身體瘦弱,可能只有二十歲出頭,穿著一件條紋運動衫。她在哭,懇求這些人放他們走。他們把他的手綁在背後,帶他離開了視線。
他們正在搜查所有車輛,表面上是為了搜查走私到克里米亞的武器,但其中兩名男子已經穿上了標有「新聞」字樣的防彈衣,他們顯然是從其他記者那裡拿的,而且他們似乎在制定規則,而不是遵守規則。臨時政府剛剛解散的精英和惡名昭著的暴力防暴員警部隊的成員穿著他們的制服在路障上,好像權力移交還沒有發生。他們給我們看了步槍、獵槍和一把斧頭,說是他們從之前的車輛中找到的證據--他們聲稱,這是基輔的武裝團夥用武力奪取半島的陰謀。
「這些都是野蠻人和法西斯分子,」一個人說,他指著槍支,似乎這應該是我需要的所有證據:「他們正試圖把我們的斯拉夫世界變成地獄」。他的眼睛陰沉而嚴肅,我只能看到這些,因為他把綠色的頭巾拉到鼻子上,遮住了他的臉。但他的肩膀上掛著聖喬治的橙色和黑色絲帶,其他大多數人也都戴著。它代表著一九四五年蘇聯的勝利,近年來,隨著弗拉迪米爾.普丁(Vladimir Putin)加強對偉大衛國戰爭的紀念,它已成為俄羅斯的一個流行符號。在每年紀念衝突結束週年的勝利日慶祝活動中,他都會親自佩戴這條絲帶,而在之前的幾週,人們會把它別在衣襟上,綁在汽車天線上。這條絲帶在烏克蘭東部的叛軍中變得無處不在,以至於基輔政府後來將其作為極端主義的象徵而加以禁止。
「這是我們祖先的土地,他們在偉大的衛國戰爭中拋頭顱灑熱血,」另一名檢查站的警衛告訴我:「現在法西斯分子又在崛起,我們在這裡證明,這是不可能的。」他說他們國家發生了政變,俄羅斯應該派兵幫助他們反擊。
事實上,俄羅斯軍隊已經在那裡了。但普丁在完成對克里米亞的吞併之前是不會承認這一點。與此同時,克里姆林宮煽動了對基輔新政府的恐懼,並激起了對戰時歷史的回憶。俄羅斯海軍陸戰隊和傘兵奪取了該領土的控制權,但莫斯科的政治特工緊隨其後。
在匆忙組織的關於加入俄羅斯的公投之前--國際觀察員宣佈該項公投是非法的--巨大的看板在整個半島上出現,顯示出克里米亞並排的兩個圖像。領土被染成紅色,一邊印有黑色的納粹標誌,另一邊是俄羅斯國旗的紅、白、藍三色的圖案。「我們選擇」,附帶的文字這麼寫著。另一個人重新製作了偉大的衛國戰爭時期著名的蘇聯徵兵海報,上面有紅色的俄羅斯母親形象,召喚她的公民參加戰鬥,口號是「所有人都去參加公投!」
在克里米亞受到廣泛關注的俄羅斯國家電視臺定期報導法西斯分子在基輔的掠奪情況,並提醒人們烏克蘭民族主義者在戰爭期間如何與希特勒合作。抗議者中確實有極右派別,但他們只是少數,而「法西斯軍政府」掌權的想法則是莫斯科虛構出來的。
不過,這仍然有效。我在塞凡堡遇到一位年輕的母親,她告訴我,她對街道上的所有士兵都不滿意,孩子們身邊有這麼多槍支並不安全。但一些停下來聽我們採訪的年長婦女打斷了她的話。她們說,她應該感謝在這裡保護他們的勇敢的人,她們拿著購物袋擠在她身邊。其中一位婦女拉住她的胳膊搖晃著以示強調。她沒有看電視嗎?難道她不知道他們面對的是什麼樣的人嗎?
到了那一年的勝利日--二ま一四年五月九日,俄羅斯已經吞併了克里米亞。普丁在塞凡堡慶祝了節日,他胸前掛著橙色和黑色的聖喬治緞帶。他說,正如他們的祖先在偉大的衛國戰爭期間擊敗了希特勒一樣,他們再次擊退了法西斯的威脅,贏得了一場光榮的勝利。
「整整七十年前,這座城市從德國法西斯侵略者手中解放出來,」他對一群老兵和俄羅斯黑海艦隊的部隊說:「我確信,二ま一四年也將成為這座城市和我們整個國家編年史的一部分,因為在這一年,這裡的人民表達了他們與俄羅斯在一起的堅定願望。」他漏掉了關於蒙面人帶著突擊步槍在投票站外的街道上巡邏,對韃靼少數民族的騷擾運動,以及沒有任何真正的選擇的部分。
從克里米亞的槍炮和檢查站的最初不確定的日子開始,偉大的衛國戰爭及其象徵被用來表明你站在哪一邊。那場戰爭的歷史是克里姆林宮框定當代鬥爭的鏡頭。根據這一敘述,現在和當時一樣,法西斯分子威脅著克里米亞和烏克蘭東南部講俄語的公民,你要麼和他們站在一起,要麼和勇敢的自衛隊--以及後來被發現是俄羅斯軍隊--站在一起,對抗他們。俄羅斯電視上的世界被劃分為善與惡、愛國者與叛徒、我們與他們。
吞併克里米亞在俄羅斯確實很受歡迎。該領土自一七八三年以來一直是俄羅斯帝國的一部分,一九五四年從俄羅斯轉移到烏克蘭,當時兩者都是蘇聯的共和國。普丁聲稱,他只是在糾正一個歷史錯誤,「歸還」一直屬於俄羅斯的土地,而不是非法吞併鄰國的領土。按照他的說法,他是在為俄羅斯的利益挺身而出,在長期被人欺負後站出來對抗西方。他正在恢復俄羅斯作為一個大國的合法地位。正如他在紀念吞併演講中所說的那樣。「如果你把彈簧一直壓縮到極限,它就會狠狠地反彈回來。」
在國際制裁和吞併領土的成本開始生效之前,在莫斯科到處可以看到印有「克里米亞是我們的!」口號的T恤衫、紀念杯和汽車保險杠貼紙。在獨立民意調查中,普丁的支持率飆升至八十八%。即使是堅決批評其獨裁主義的米哈伊爾.戈巴契夫(Mikhail Gorbachev)也稱讚此舉是件「喜事」。,一位國家電視臺主播說,在蘇聯衰落和最終崩潰的漫長幾十年中,這是件值得慶祝之事。「克里米亞與俄羅斯的團圓,是俄羅斯歷史上繼第二次世界大戰勝利之後的第二大事件。」這種欣喜不會持續,但克里姆林宮對偉大衛國戰爭的光榮歷史的關注將繼續下去。在普丁執政的第二個十年裡,隨著經濟的停滯和生活成本的飆升,他越來越多地求助於過去,以支持他的政權,將對蘇聯勝利的記憶提升到國家宗教的地位。他譴責任何試圖挑戰他主張事件版本的人是「歷史的偽造者」,並威脅說要「用檔案塞住他們的髒嘴」。剝去其複雜的現實以及所涉及的痛苦和戰略失誤的程度,衝突的記憶成為一個神聖的神話,讓國家團結起來。這是一個關於英雄主義、犧牲和堅定的領導的故事,也是對他們現在面臨的敵人的提醒,就像他們在上個世紀一樣。
當時我作為天空新聞的駐外記者在俄羅斯工作。當我在烏克蘭前線兩側來回奔波,回到莫斯科家中看到電視上播放的平行現實時,我開始著迷於歷史塑造我們對現在的理解的力量。這些敘事可以激勵人們拿起槍,在半夜守住檢查站,並團結在一個壓迫性政權的背後。當我搬到北京,看到中國領導人習近平如何使用一些相同的策略來執行共產黨的歷史版本,並開始在北韓進行報導時--金正恩把他的統治建立在部分虛構的過去之上--我開始了多年的探索,以瞭解專制者如何利用歷史來保持權力。
自習近平在二ま一二年上任以來,北京幾乎將第二次世界大戰在中國的官方時間延長了一倍。據說這場衝突現在持續了十四年,而不是八年,而且開始於一九三一年,而不是以前的一九三七年。有了新的紀念日,有了保護黨說法的新法律,有了對不同意見的新鎮壓--或黨所說的「歷史虛無主義」。審查員在報紙和大預算電影製作、電視、社交媒體平臺,甚至電子遊戲中執行官方說法。正如毛澤東曾指示他的官員「讓過去為現在服務」,習近平也決心讓國家的歷史為黨的當前需要服務。
但在當代政治中,沒有任何地方比北韓發揮著更重要的作用,在北韓,金氏王朝的歷史版本主導著日常生活。從幼稚園開始,孩子們就學習現任領導人的祖父金日成如何在一九四五年將國家從日本統治下「解放」出來,然後在一九五三年的韓戰中「擊敗」美國,他們被教導這場戰爭是美國和韓國發起的。這不是真的,但三代北韓領導人都把這段虛構的歷史作為他們必須掌權的證據--以及後來他們必須擁有核武器和發射核武器的手段--因為他們聲稱是在保衛他們的公民,而不是他們的行為正在自我孤立和使他們陷入貧困的真相。
俄羅斯、中國和北韓在威脅美國和歐洲安全以及一九四五年後國際秩序的名單上一直名列前茅。他們擁有核武器,先進的網路能力,以及世界上最大的常備軍。然而,這些執政的政權告訴他們自己人民的故事是,他們如何受到威脅,他們的敵人(其中主要是美國)如何試圖壓制他們,使他們軟弱和受到遏制,他們如何是和平和全球秩序的真正守護者。他們援引上個世紀的戰爭--特別是第二次世界大戰和韓戰--來提醒他們的公民,他們當時是如何與外國侵略作鬥爭並取得勝利的,以及為什麼他們現在必須有強大的領導人和力量來再次捍衛他們的利益。
就其核心而言,這是一個關於權力的故事。它是一部歷代專制統治者如何共同選擇和操縱過去以滿足其政治需要的歷史。這本書追溯了從二戰結束到今天的這個故事。從北韓金氏王朝的建國神話到中國和蘇聯的勝利現實,早期章節研究了外部敵人的政治效用以及政權控制民眾記憶的努力,提醒公民他們的國家在過去是如何受害和受苦的。後面的章節探討了允許對真相和謊言的效力進行過於嚴密的審查的政治風險,嚴格的法律控制和對公共言論的嚴格限制,因為當權者將自己作為英雄和愛國者。
讓我補充幾點重要的注意事項。首先,也許很明顯,事情遠比上述複雜得多。這些政權不僅僅是高層的人,保持權力意味著管理多種資源和支持者。普丁、習近平和金正恩揮舞著鎮壓的安全部隊,鎮壓反對他們統治的力量,控制資訊的獲取,並培養政權精英的忠誠度。但他們也不遺餘力地爭取民眾的支援,或者至少是表面上的支持,這就是這些歷史敘事的作用所在。除了單純的武力是一種脆弱而昂貴的統治方式外,保持領導人受歡迎的印象有助於強化他們地位穩固的資訊,這樣他們的支持者就不會開始尋找新的供養人,他們的對手也不會冒險試圖推翻他們。將自己塑造成愛國者和國家的捍衛者,也有助於將他們的對手塑造成叛徒和國家的敵人。
其次,這並不意味著這些國家的每個人都相信他們被告知的內容。北韓、俄羅斯和中國的公民並不比世界上任何其他地方的人更會自動自發,重要的是不要把一個人在專制制度下可能公開表達的觀點--尤其是對外國記者--與私人和真正持有的信仰混淆起來。研究這些故事的目的是為了瞭解這些政權所提倡的流行敘事,以及他們如何強制執行可接受的話語、歷史研究和教育的界限,以推進其政治目標。即使在最嚴厲的社會控制下,不同的意見和不同的觀點也可以而且確實在忍受著。
最後,為政治目的操縱歷史的衝動並不是一個獨特的專制主義特徵。並非只有專制者才會訴諸於懷舊和培養危機感。很多民選領導人都會有選擇地歪曲和借鑒過去的歷史,以爭取民眾的支持,推進自己的政治目標,而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歷史在所有盟國中仍然是一塊強有力的文化試金石。在我長大的英國,二ま一六年英國脫歐公投的雙方都利用衝突中的意象來爭取選票,報紙頭條也經常為從足球比賽到惡劣天氣等一切事情召喚邱吉爾和「閃電精神」。同樣,在美國,政治領導人經常援引對珍珠港的襲擊、「最偉大的一代」的英雄主義以及第二次世界大戰的共同犧牲。唐納德.川普在試圖在二ま二ま年守住權力的同時,也涉足了自己的歷史戰爭,他呼籲在美國學校開展愛國主義教育,並成立了一個「一七七六委員會」來監督歷史教學,而喬.拜登在上任的第一天就迅速解散了該委員會。
但在俄羅斯、中國和北韓,官方的歷史版本正在成為唯一的歷史版本,而反擊的難度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危險。這一點超越了他們的邊界,因為這些敘事被用來為擴張性的軍事野心和侵略性的外交政策辯護,並為當代的競爭和領土爭端作辯護。這種對待歷史的方式不會因為普丁、習近平和金正恩下台而結束。無論下一任是誰,都可能更加依賴激起這些歷史怨恨,並為國內的困境找到一個外部敵人來指責。
本書認為,如果我們想瞭解這些國家的發展方向,我們必須瞭解他們向公民講述關於過去的故事。這並不是要記住歷史的真實面貌,而是要記住那些當權者需要的面貌--就像毛澤東曾經呼籲的那樣,讓過去為現在服務,或者像一位俄羅斯活動家最近所說的:「在骸骨上漫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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