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尼 回拘留中心的途中,卡拉突然對我說:「你不該那樣做。」 「不好意思,妳說什麼?」我轉頭看她。 「不應該告訴那女孩關於你兒子的事啊。」 「喔,是啦。」我做這個工作才幾個月,其他工作人員似乎很喜歡給我們這些菜鳥建議。 不出所料,卡拉說:「沒有人會想讓自己的小孩跟那樣的人混在一起的。」 我忍不住大笑。她果然不認識強納森。「那樣的人?她說不定比我兒子還乖呢。相信我,我兒子不是乖寶寶。」 卡拉臉上沒有一點笑容。「那更糟。他們就能利用你的孩子對付你、操控你、操控他。」她一定有看出我一臉狐疑,因為她補充:「我有過慘痛的教訓。 去年我在臉書上和幾個被拘留者互加好友,其中一人的老公看到我女兒的照片。 之後,我每次看到他,他都會說:『妳女兒好漂亮啊。』你懂嗎?聽了好毛。好像是在威脅我。他被轉送到其他中心時,我鬆了一大口氣。」 即便是現在,從她的聲音裡還是聽得出她的害怕。 我想讓她放心。 我也想讓自己安心。 我說:「我不擔心啦。我兒子可以照顧好自己。」 強諾 我從 到處是鐵網圍籬的 納羅斯7 一路溜滑板到 隨處可見磁磚陽臺的 凡尼灣8。 踢剎, 把滑板立在刷白的牆邊。 然後掛起笑容, 走進威爾家, 靠在冰涼的大理石廚房中島上。 威爾的媽媽,崔西, 穿著黑色運動緊身衣, 在廚房裡飄逸的走來走去。 「強諾,要吃法式吐司嗎?」 「我說過不用了。」 我坐到威爾旁邊。 口袋裡的錢幣 敲到椅子,發出清脆的聲響。 (兩塊半,從爸爸的沙發後面挖到的。) 崔西看了一下她的智慧手錶, 「你們兩個來不及了吧? 開始上課了,我開車載你們去吧。」 威爾不耐的說:「我們要去溜滑板。」 他的下巴有道楓糖漿滴落時留下的細長線條。 我說:「我們可以帶滑板上車, 放學後再溜滑板回家。」 他翻了個白眼,說:「討厭。」 我狼吞虎嚥吃完早餐,然後跟著他上樓, 看到我腳步沉重的樣子, 威爾一臉擔心的問我: 「你還好嗎?」 我試著解釋心情沮喪的原因, 「我爸又沒收了我的手機。」 他恍然大悟。 「就為了這個?我有一支沒在用,要嗎?」 他在抽屜裡翻找, 拿出上一代的蘋果手機,還有一個充電器, 拋給我,我接住了。 「救命恩人啊。」我說。 但是我的語氣很平淡。 文章出處/資料提供:東方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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