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駛員踏出直升機,姿態優雅如芭蕾舞伶。她穿著及膝的橘色窄裙,筆挺的白襯衫,腳上搭配細跟棕靴。踏上沙地時,她的身體一晃,替她打開機門的男人適時伸出手臂,她露出親切的笑容,扶著他的手臂,把笨重的耳機拋回直升機。 另一個男人,一個耳朵大、頭髮稀疏的高個子,則伸手進入直升機,拉出一個箱子。他讓背部承受所有重量舉起箱子,不過大家都知道這種方式不對。他們三個人,其中一人抱著箱子,完全不理會放在一旁的降落橘旗,逕自走向基地營最大的小屋。掛在入口的綠藍格毯被推開,三人小組就消失在視線之中。 太陽逐漸西下,這已是我們休息週的第六天。而分配給我們用來找到基地營的十四個日子都已過去。十四天期限過後,就再也沒有人來到基地營。不管是叢林賽或沙漠賽的情況都一樣。我真想好好研究一下那些還在外頭的人的遭遇,但蓋伊叫我不要想了,他似乎輕易把這件事拋在腦後,這讓我好憂慮。 「我們應該回小屋休息。」蓋伊宣布:「他們明天就會移動我們。」 他成竹在胸說道,真讓我討厭。但接著,他的臉轉向我,他堅毅的下巴、顴骨與肩膀,全都要我放輕鬆。況且他還是這個比賽中最機智的角逐者,他爸爸跟他說過硫磺浴血賽的事,並且訓練他從內部顛覆它。我認為他受損的左耳垂與劃過右眉的傷疤,就是這些訓練的紀念品。 「不如我們全聚在同一間小屋。」傑克森說:「然後徹夜討論一下,為什麼會有個奇怪的女人出現在基地營,而且可能還是辣透了的熟女。」 「你是當真的嗎?」布勞恩咯咯笑。「她可是他們的一分子。」 「她現在是他們的一分子。」傑克森拉高領子說道。 奧莉維亞翻翻白眼。「放下領子,豬頭,現在沒人玩這套了。」 蓋伊走向他的小屋,也是這幾天我跟他共住的小屋。奧莉維亞、傑克森與布勞恩跟在後頭,傑克森仍繼續叨叨絮絮說著,他有本事「轉變」橘裙女郎,而我們都不提其實還因海珀離去而心碎的事實。我們都聽說過,不管在說什麼他總會提到她的名字,還有他在夜晚總是盯著沙漠不放,彷彿海珀會像螢火蟲突然閃現。 海珀贏得第二站的比賽,這個勝利讓她為女兒取得可以確保五年生命的萬靈藥。只是,她的女兒卻在她拿到萬靈藥前就已死去,所以海珀把藥給了卡洛琳。海珀在離開沙漠基地營前,寫了一條便箋告訴我,她會重返賽場──協助我獲勝。 我不知道她辦不辦得到,而我希望她不要承諾了無法實現的諾言。因為有時我發現自己也跟隨傑克森的目光,祈求她的金髮綠眸與鋼鐵般的毅力會再次出現。 蓋伊終於揮手要傑克森、布勞恩與奧莉維亞走開。他們三人跟各自留存的潘朵拉,聚在一個火炬附近悄聲談話,此時太陽已經落下地平線,為營區帶來夜晚舒緩的涼意。 「進去。」蓋伊對我說,一路走進我們的小屋。我們一來到這基地營,蓋伊就把這間特別的小屋納為地盤。這是布勞恩把我從岩壁帶回來後,我清醒過來的那間小屋;也是我經手泰特斯死亡後清醒過來的小屋。還有其他角逐者睡在這裡,但是蓋伊早已表明傍晚時刻就只屬於我跟他。 文章出處/資料提供:皇冠文化出版有限公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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