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
「哈囉,東都廣播電台『暗夜心聲』節目,我是白雲。這位聽眾朋友貴姓大名?」主持人接起電話,很熟練的回答。
「我……我要替我媽媽徵婚。」我鼓起勇氣說。
「什麼?替誰徵婚?」他似乎很訝異。
「替我媽媽啊,她的名字叫秀英,長得很漂亮。」
「小弟弟,你媽媽呢?她怎麼不自己打電話來?」
「她在房間裡,她不知道。」
「要不要叫她來聽?」主持人的聲音很親切,像個老師。
「不行,她會罵人。」
「好,那你跟大家講講,為什麼要替媽媽徵婚好不好?慢慢講,別著急!我們的節目有兩個小時。」他不等我回答就繼續說:「各位聽眾,這真是一個驚喜,我們好像來到電影『西雅圖夜未眠』的情節中。現在,讓我們一起聽這位小弟弟說,他為什麼要替他的媽媽徵婚。」
「好!」我鼓起勇氣,握著話筒,開始說起我的故事……
我叫余鐵男。我三歲就會寫「鐵男」兩個字。
「鐵男鐵男,你要像個鐵打的男子漢!」媽媽常常帶著我坐在門口曬太陽。我寫字,她喝酒。
可惜我很愛哭,跌倒了要哭,受傷了要哭,連媽媽太晚回家,我也會哭。媽媽一聽到我哭就生氣,她常常威脅我:「不許哭!你給我住嘴!再哭的話,就把你改名叫『余愛哭』!」
可是她罵得越凶,我就哭得越大聲,整個山谷都聽得見回音,每次總要哭到媽媽也哭起來,把我摟在懷裡說我是她的心肝寶貝,我才安靜下來,抽抽噎噎的說:「我是心肝寶貝,旺旺仙貝,也是溫暖的大棉被!」接著,我們才一起破涕為笑。
「你呀!愛哭鬼。」她捏捏我的臉頰。
「那妳就是愛哭鬼媽媽。」我也捏捏她的臉頰。
然後,媽媽會抱著我,抱得好緊好緊,好久好久。
記得我上學第一天,老師拉著我的手說:「你的媽媽很偉大,你要乖乖聽媽媽的話!」
我當然會聽媽媽的話,因為我是媽媽的心肝寶貝。
媽媽在原鄉酒店上班,每天要替客人倒酒,她說她倒得越多,客人給的小費就越多。她還說她的酒量很大,常常和客人比賽喝酒,如果比贏了,就會有更多小費,這些小費是我和妹妹長大要用的學費,所以在酒店上班是一份很賺錢的工作。
可是媽媽上班,都要到深夜才會回家,回家的時候,身上都有很濃很濃的酒味,而且一個禮拜總會醉個兩三次,吐得到處都是。
有一次,她的臉很紅很紅,麗珠阿姨和雅婷阿姨扛著她回來。她講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話,然後就抱著馬桶噁噁的吐。
麗珠阿姨用手大力拍著媽媽的背,要她多吐一點出來,才會比較舒服。
媽媽一邊吐,一邊哭,一邊叫著爸爸的名字。噁噁的聲音很大,吵醒了妹妹。妹妹看到媽媽哭,也跟著哭。不知道為什麼,我也哭起來了。突然間,麗珠阿姨拍著媽媽的手慢下來,我才發現,她和雅婷阿姨也哭了。
媽媽的酒量大嗎?
我想,這句話也許不是真的,不然,她怎麼會常常喝醉?
……
故事的發展究竟如呢?趕快翻開《我有媽媽要出嫁》就知道了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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