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紅紅可就不這麼覺得了。雖然拐拐坐上來剛剛好,但是背負著一隻跟自己身軀一半大的動物在天上飛……如果沒有微風可以借點力,紅紅以為自己的脊椎骨要斷了呢。 「真是老了。」紅紅一邊努力的拍翅膀,一邊喘吁吁的想。 「長老紅紅!你不覺得很棒嗎?」拐拐拍拍紅紅的頸,順手搓開幾根羽毛。 「呼呼……你覺得棒就好了。」紅紅飛到高空,好不容易比較省力,牠可不想再開口講話消耗力氣。 「是啊,我覺得很棒……」拐拐撥開紅紅頸部的最後幾根羽毛,張口咬了下去。 「啊!」紅紅猝不及防,慘叫一聲,直直從天空掉落。 拐拐尖利的牙齒已經咬進紅紅的血管裡,紅紅的血染紅已經沒有羽毛的脖子。 「唰」一聲,牠們掉進樹叢裡。 靠著樹枝勾住拐拐,紅紅暫時逃離拐拐的尖牙,但牠的翅膀也卡在另一根樹枝上 拐拐輕身一跳,靈巧的擺脫纏住自己的樹枝,獰笑著向紅紅跳來。紅紅閉上眼睛,似乎已經接受了死亡的命運。拐拐越靠越近、越靠越近,當牠的利牙又現出來準備咬向紅紅的時候…… 「咚」一聲,紅紅的尖喙戳進拐拐的眼睛。 「啊!」拐拐隨著這聲慘叫摔下了地面,紅紅趁機把卡住的羽毛掙脫,飛走了。 「拐拐叫『拐拐』,果然名不虛傳……」牠心有餘悸的飛回桂枝山找還在睡覺的貓頭鷹醫生阿莫去了。 摔下樹叢的拐拐,全身痛到像要散了一樣,恨恨的「呸」了一聲。 牠到河邊看看自己的眼睛,原本圓潤明亮的大眼睛現在卻腫得像核桃,還滲出血來。 「可惡啊可惡!差一點就到手了說!」拐拐憤憤的想。 當初不該跟那群損友打賭,聽牠們說什麼長老紅紅助人無數,牠的肉一定鮮美無比,大家討論的口水直流,自己一時性起就拍胸脯說要把長老抓來讓大家吃個爽快,結果呢?弄成這副德性,丟臉死了。 牠垂頭喪氣的坐在水邊,百無聊賴的看著水面的波光。 突然一隻蒼鷺降落在水邊,高雅的身軀跟站姿讓拐拐簡直看呆了眼,蒼鷺顯然是在休息,一動也不動的站著。拐拐看著看著,心裡突然湧起一個念頭:如果我把這麼高貴的蒼鷺抓回去,不是更厲害?牠現在正在睡覺,一定不會有防備的,如果我咬斷牠的脖子…… 「咻」的一聲,拐拐跳向蒼鷺的脖子,正在休息的蒼鷺聽到風聲,回頭一望──拐拐正好就咬住牠的長喙。牠們就這樣僵持了幾秒,蒼鷺的眼中露出一絲不耐,稍微甩頭想要把拐拐甩出去,但拐拐咬得非常緊。 蒼鷺甩了幾下沒成功,乾脆把拐拐浸到水裡,拐拐嚇傻了,差點就放「嘴」,但一想到兄弟們敬慕的眼神,牠又忍住。蒼鷺浸了幾次,顯然也火大了,竟然張開翅膀飛了起來,拐拐覺得莫名其妙的同時,蒼鷺飛到河中央,猛地往下一扎,拐拐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就嗆到了水;正當牠鬆嘴準備離開的時候,蒼鷺在水裡一個反咬把拐拐抓住,提出水面。 拐拐發誓牠從來沒看過這麼冷酷無情的眼神。 就在反覆而痛苦的浸泡中,拐拐漸漸失去了呼吸。 蒼鷺嘴上叼著濕淋淋的屍體,一口吞下。 休息夠了,牠又展開翅膀飛向天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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