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內,北京辦了兩件大事,一是調整湖北省、武漢市的黨政主官,一是搭車宣布國務院港澳辦的人事調整。湖北省和武漢市的主官調整,相對沸騰的民意而言已是拖沓,但仍是非常時期的重手之舉。而國務院港澳辦的人事調整,也屬特別安排的「戰時體制」。
香港輿論對湖北的人事關注度不高,但對港澳辦這一變,興趣都很大。按最高新公布的國務院港澳辦變陣安排,是夏寶龍以全國政協副主席身份彎腰進國務院的辦事機構構當主任,現任港澳辦主任張曉明被免職改任分管日常工作的副主任,香港和澳門的中聯辦主任則雙雙出任港澳辦副主任。
香港人對這事議論紛紛,代表性言論有四個方面,一個是香港特首,要代表香港政府說點客氣話,林鄭月娥賀辭也有文章,說她「深信在夏寶龍副主席領導下,港澳辦會繼續支持特區政府的工作」。官場雖然稱職務就高不就低,但港澳辦不在全國政協領導下,故稱夏主任更合適。
香港特首對港澳辦的變陣,都有些懵然難解,香港政界也有些不知深淺。建制派的人大譚耀宗只說,今次調動亦體現了中央對港澳工作的重視,港澳辦和中聯辦納入同一架構是方便協調工作。而民主派的召集人陳淑莊也出言謹慎,說今次變動似乎顯示中央會直接處理港澳事務,未知日後中央對港政策會否更嚴厲,港人需要更警惕。
今次北京對港澳辦的調整,主要有三個問題可問,三個問題由三路人來帶出,即夏寶龍、張曉明、駱惠寧和傅自應。
一是為何要夏寶龍以政協副主席的「國家領導人」身分,到國務院部級辦事機構兼個主任。這有兩個解釋,一是「通天」,夏寶龍的經歷不用說了,最重要的一段就是出任習近平在浙江的副手,習近平去上海後,他說他「最大的政治抱負就是把習近平同志思想和總書記在浙江工作時作出的一系列戰略決策部署在浙江大地落地生根、開花結果」;二是壓地,夏寶龍除政協副主席,還是政協秘書長,在中共的黨內黨外之分下,可以力壓香港兩個退位特首的全國政協副主席。
二是張曉明的一免正就副。在香港中聯辦王志民去職前,北京體制內外都有「問責」之聲,王志民實際上被問了,現在張曉明交出正職,主持日常工作,看上去沒有動體肉,實則是貶抑或者說等其負荊立功,事辦了,局也穩了。
三是兩個中聯辦主任,即香港中聯辦的駱惠寧和澳門中聯辦的傅自應,出任港澳辦副主任,香港人沒關心升或降的問題。香港回歸以來中聯辦和港澳辦的合作同心一直是努力方向,現在以這種形式來安排,已不是加強協調的意思,而是整合的實質內容。
用最簡單的形容,今次港澳辦變陣,就是一次權力「一竿到底」的調整,這符合中國執政黨現在面臨重重挑戰局面,也符合大疫症之後香港將迎來的新戰事,所以港澳辦變陣,虛化了中央港澳協調小組,實化了北京到港澳的權力「直通車」,這是一個為疫後香港特首換馬、香港立法會選舉、香港政策重定位而鋪陳的「戰時體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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